【半条被子的温暖】石臼·打药·药箱

内容简介:

​2016年11月12日,笔者在文明瑶族乡秀水村公馆门朱高岗、朱性昌两家,看到了两个石臼,这是两个缺口的石臼,材质、大小、高低一致,连缺口的大小也相同的石臼,好像一对双胞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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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11月12日,笔者在文明瑶族乡秀水村公馆门朱高岗、朱性昌两家,看到了两个石臼,这是两个缺口的石臼,材质、大小、高低一致,连缺口的大小也相同的石臼,好像一对双胞胎。据房东说,这是当年红军捣药用过的。2017年3月7日,笔者再次来到朱高岗、朱性昌两家,专门采访了这件事。

朱高岗的儿媳妇朱银莲非常高兴地告诉笔者,她们家确实有一个缺口的石臼,是红军长征过汝城的见证。公公(丈夫的父亲)生前常告诉她们,红军长征时,在钩刀坳、东山桥、百丈岭战场击退了国民党湘军六十二师陶广部的阻击(据考证,参战的红军部队是红八军团二十一师、红九军团二十二师各一部)。一部分红军受了伤,驻扎在秀水村公馆门。

朱性昌遗孀78岁的黄应爱搬出她家保存的那个缺口的石臼,告诉笔者,这个石臼原来是用来捣辣椒粉的,她的公公给红军捣药捣裂了。当时,公馆门来了好多红军,有很多是伤病员。红军见到她公公朱义君,问有什么给红军捣药的,朱义君忙说有,便搬出一个石臼。红军医生进屋来,听到公公的妈妈不停地咳嗽,呼吸困难,问他为什么不去治病。朱义君说,家里穷,没办法。红军医生便叫奶奶伸出手来把脉,看了看她的嘴唇和地上的痰液,确诊是哮喘。给她开了一些药,交代她怎么服用。朱义君见红军这样关心穷人,非常感动。他说,普天下也没有这样好的军队。

当时,公馆门来了几十名红军伤员,有的用担架队护送,有的边走边咬紧牙关,有的拄着拐杖一瘸一拐,但是,红军都表现得很坚强。整个村子都住满了红军。

当时,红军需要很多住房、担架、石臼、药材。朱义君便和朱高岗带着红军来到各家各户,联系住房、石臼,村里所有的房子、舂米的石臼都腾出来了。他们又到山上砍竹子作担架,还跟着红军医生上山挖药材。因为红军伤员多,每天都要捣很多药,石臼捣裂了两个,红军坚持要赔。

朱义君说:“红军同志,你们给我妈治好了病,按理说我也要付钱给你们吧?”

红军医生摆着手说:“不,不,不,我们是一家人,怎么提钱的事?”

“那就对了,我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那两个石臼本来就开裂了,又怎么要赔钱呢?”朱义君说。

红军医生只好作罢。接着,红军医生指着一棵树说:“老乡,我告诉你,这颗树不是普通的树,它是治跌打损伤的特效药,以后村里有谁摔伤扭伤什么的,摘几片叶子,捣成浆,敷在伤口上,几天就愈合了。”红军医生教会了朱义君如何辨认,如何使用。

秀水村委会主任朱祖雄告诉笔者,公馆门祠堂设过红军临时医院。朱石匠家后院有一株奇特的植物,那是当年红军医生用过的打药(治疗跌打损伤的药)。60岁的朱石匠告诉笔者,这颗打药现在依然在菜园地里蓬勃生长。如有谁遇外伤,将它捣烂敷上,效果真灵。这是红军留下的免费药材,造福百姓。我们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就取名“红军打药”。

凌晨,红军就要离开了,但村子里还有几位红军重伤员不能一起行动。同时,村子里有几位大叔大伯患疟疾,需要医生治疗。但是上级已经下达了出发命令,红军医生只能随部队走。临走前红军医生请朱义君帮忙照顾病人,留下了药箱和一些药品。朱义君和朱高岗按照红军医生嘱托,当起了卫生员,细心照顾好红军伤员和患病村民。

长征的红军离开秀水村公馆门80多年了,但是,那个特制药箱(杉木板制的长方体药箱,高约35厘米,宽26厘米,长33厘米,上中下三个小抽屉,上方一个木提手,约有四五斤重)一直由朱高岗收藏。朱高岗的侄媳妇朱芙蓉(1948生)老人说,我叔叔1960到1990年一直担任秀水村党支部书记,经常在党员中讲红军药箱的故事。朱银莲说:“我家爷要求我们世世代代保留红军药箱,教育子孙后代发扬红军爱民如子的精神。”

(朱性昌、黄应爱、朱芙蓉、朱银莲口述,徐宝来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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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军捣药用过的石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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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军打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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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军留下的药箱


(来源:摘编自《半条被子的温暖》一书,中共党史出版社出版,湖南省汝城县史志办公室 编 朗读者:马韵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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