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条被子的温暖】文明除奸记

内容简介:

1934年11月6日,这天是文明圩赶集日。从四面八方来文明圩赶集的老百姓,正挑着蔬菜、瓜果之类,陆陆续续地赶到圩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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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4年11月6日,这天是文明圩赶集日。从四面八方来文明圩赶集的老百姓,正挑着蔬菜、瓜果之类,陆陆续续地赶到圩场。文明圩虽然不大,但到了晌午时分十分热闹。说也怪,文明乡公所的乡丁今天也全都出来活动了,他们贼头贼脑地绕着圩场团团转,瞪大眼睛四处探看,整个圩场好像与往常有些不同。

到了下午5时左右,赶集的群众大部分都已回家了,店子里的伙计们也在收拾家伙准备关门。这时,凉桥那边——仙殿坳的大路上,突然来了十多个身穿便衣的人。走在前面的那人像商人模样,生得浓眉大眼,高高的个子,宽宽的肩膀,黑里透红的脸庞,神采飞扬,正迈着坚定有力的步伐走向文明圩。

在乡公所里,乡长朱性培这时也得到乡丁的探报,心里不由地震惊了一下。他慢慢地离开太师椅,在屋里踱步琢磨起来:这十几个人从什么地方来,为什么现在才来?有个商人模样的人,商人就是做生意嘛,今天是赶圩日,做生意的人白天不来傍晚来是何用意呢?要是往常,这个时候了,像这样的事情,只要叫几个乡丁去盘查盘查就是了。但是如今他不得不考虑。据报,红军就要来了,上司命令他一有情况就要报。这个时候,那十几个人来得好像有些蹊跷,要真是红军,碰上一接火那就危险呀,他真有点拿不定主意。但转念又一想,文明司这地方是我朱性培的地盘,谅他红军十几个人也不敢来闯。如果不是红军,真的是商人,只要大话一出,枪支一弄,岂不能捞到一把吗?想罢,他眼珠一转,说了声:“走,跟我来!”便带了十多个乡丁匆匆地向凉桥那边赶去。

朱性培赶到凉桥附近,果然不远的地方来了一行人,真的有个商人模样的人走在前面。朱性培两眼死死地盯着,他得意地笑了。

“什么人,从哪里来?到什么地方去?”朱性培不等对方靠近就恶狠狠发问了。

前面那个商人模样的人不紧不慢地答道:“从县里来,到文明去。”说罢,他大摇大摆地逼近朱性培,并在朱性培脸上狠狠地扫了一眼。朱性培这才看清,对方是个身材魁梧,威风凛凛的年青人,他不觉暗暗吃了一惊,倒抽一口冷气,但仍故作镇定挺着肚子问道:“有什么事吗?”

“有,找店内伙计……”“商人”说这话时故意把声音压得低低的,好像有什么秘密似的。

“真是个商人哪!”朱性培想道,“看样子还有不少钱,何不吓唬他一下……”想罢,便提高嗓门说道:“你们知道吗,现在红军四处活动,本人奉上面的命令,凡是傍晚过路的人都要搜查。”说完,两只眼睛紧紧盯在那“商人”的脸上。

那位“商人”对朱性培这套早有所料,而且知道来者不善,似乎还有点来头,但仍故意反问道:“你是什么人,凭什么搜查我们?!”

“是啊,你有什么资格搜查我们,真是岂有此理!”后面十几个人也都故意嚷开了。朱性培一听这话,似乎有伤他的“威严”,便暴跳如雷,板着桔子脸大声叫喊:“哼,我是什么人?告诉你们,我是本乡乡长,有权检查你们。”

“呵,你就是乡长先生?”那“商人”向后面的十几个人使了一下眼色:“好,我们正要找你!”说完“唰”地拔出了驳壳枪,后面十几个人也都一齐拔出了枪。那“商人”用枪在朱性培的胸膛上点了点,幽默地说道:“乡长先生,你是想搜查这个吗?告诉你,我们是中国工农红军,今天请你乖乖地跟我走!”

朱性培一听到“中国工农红军”这几个字,看到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他的胸膛,吓得面如土色,像一堆烂泥一样,一下子瘫软在地,他身边那十多个乡丁也吓得浑身像筛糠直打哆嗦,服服贴贴地当了俘虏。

原来,这一行十几人,都是红军三军团先遣队的侦察员,前面那个商人打扮的是李排长。大部队马上就要来了,李排长是奉命来执行侦察任务的。一路上,李排长和战士们边侦察,边调查,当他们打听到文明乡乡长朱性培在文明一带为非作歹,私通土匪的事后,便决定除掉这条恶棍。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都化了装。没想到这条地头蛇却自己钻进圈套里来了。

“红军活捉朱性培”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各村庄,广大受苦群众无不喜笑颜开,大人小孩都奔走相告:“红军来了,活捉朱性培啦,快快去村外迎接红军呀。”大约过了两个小时,红军的大部队从钩刀坳、百丈岭进入了文明司。广大群众都忙着烧茶、煮饭、背稻草欢迎红军。一些年青人和小孩争先恐后到村外去迎接红军。村里村外,一片欢腾。

第二天清早,红军把朱性培五花大绑押到文明圩和附近村子里游斗一圈。受苦群众无不欢欣鼓舞,激动地高呼:“共产党万岁!”“工农红军万岁!”“打倒帝国主义!”“打倒国民党反动派!”“枪毙土豪恶霸朱性培!”红军还在文明街召开群众大会,公开审判朱性培,然后将其押到里田方向的松岭枪决了,群众个个拍手称快。

此时,浓雾渐散,朝阳喷金,文明一带的农民群众都站在路旁依依不舍地送别自己的子弟兵。英雄的红军迈着刚健的步伐,斗志昂扬地往宜章方向前进。

(汝城县红军长征调查办公室收集整理,本书编者修改)

(来源:摘编自《半条被子的温暖》一书,中共党史出版社出版,湖南省汝城县史志办公室 编 朗读者:马韵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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