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狼的赞歌， 一部狼的挽歌——姜戎《狼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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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当长篇小说《狼图腾》由长江文艺出版社出版后，多家媒体不约而同地称其为“旷世奇书”。《狼图腾》主要讲述了20世纪六七十年代一位“知青”在内蒙古草原插队时与游牧民族、草原狼相伴相存的故事。这部小说由几十个与狼相关的故事连贯而成，情节紧凑、引人入胜。小说为人们再现了内蒙古最后一块靠近边境、生态环境原始的大草原，这里的牧民世代以放牧、捕猎为生，与强悍的草原狼群共同维护着草原的生态平衡。他们憎恨侵犯家园的狼，佩服团队协作、擅长战术的狼，同时也敬畏维持草原生态环境的狼，甚至草原狼成为一些蒙古族牧民的原始图腾。

《狼图腾》的作者姜戎是笔名，他原名吕嘉民。1967年，21岁的姜戎和120名“知青”离开北京，奔赴内蒙古锡林郭勒大草原。与小说的主人公陈阵一样，姜戎在那儿生活了11年，对于草原与狼的故事耳濡目染，他曾掏过狼窝、养过小狼，目睹过狼与黄羊、狼与人、狼与马群的大小无数次战斗。草原狼和与其相关的历史、故事让姜戎为之深深着迷。他从1971年在东乌珠穆沁草原起腹稿，至1997年于北京手写初稿，《狼图腾》的故事几易其稿，从酝酿、搜集资料到写作、出版，前后历时33年。

关于写作，姜戎始终不认为自己是一名专业作家，在1978年“知青”返城后，他考入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1983年，姜戎进入中国劳动关系学院执教，从此潜心研究学术。他是一名研究政治经济学的学者，除了关注国民经济，他还对俄罗斯文学、绘画等感兴趣。不会使用电脑的姜戎，一字一句手写《狼图腾》，经历了漫长的创作过程，而创作的动力是因为他脑中满是这些故事，不得不写出来。姜戎甚至在最初接受媒体采访时说：“这本书我是用半条命写出来的。”他称整个写作过程为“核裂变”。姜戎把自己对人生哲学以及游牧民族和农耕民族的文化差异与融合的独家见解写进了《狼图腾》里。而他独特的经历和沉浸其中的思考，使《狼图腾》的故事，特别是关于草原狼的种种细节，呈现出精彩有力、扣人心弦的独特魅力。

《狼图腾》出版后被译成30种语言，在全球110个国家和地区发行。截至2014年4月，《狼图腾》在中国大陆再版150多次，正版发行近500万册，连续6年蝉联文学图书畅销榜的前十名，获奖无数。海内外报刊和网络新媒体对《狼图腾》的研究论文和论著有上千篇（种）。生活中，姜戎选择了低调，也始终心系草原，在得知自己插队过的锡林郭勒草场退化严重时，他委托出版社将获得的首届曼氏亚洲文学大奖的一万美元奖金全部捐献给内蒙古草原用于环境保护。

2015年2月，由法国导演让 • 雅克 • 阿诺执导拍摄的同名电影《狼图腾》上映，引发了更为广泛的热议。但姜戎只就两个方面的问题作答：一是关于“狼性”。关于“狼性”的争议是一定会有的，他希望“狼性”在现代社会中，更多地表现为顽强进取、友爱合作，为争取独立自由而不屈不挠。

第二个问题是关于他热爱的草原，以政治经济学研究为主业的姜戎表示：在游牧文化精神中，他发现了更重要的价值，那就是对自由独立精神的顽强追求，经过“文革”的惨痛教训之后，中国首先在经济领域里进行改革，推行市场经济。经过40年的努力，我国经济已取得了举世瞩目的巨大进步。然而，经济迅速发展的同时，保护自然生态环境的自觉意识却还未跟上，使生态环境遭到了严重的破坏，姜戎认为还需要继续注入自由进取精神，进一步深化体制改革，增强全民族的环保意识。

小说《狼图腾》的背后，是姜戎对草原大面积消失后生态环境的深深忧虑。他在小说的最后写道：“2002年3月20日三稿于强沙尘暴下的北京”，这也与小说的尾声呼应，大量开垦使得大片的草原沙化，来自内蒙古草原的沙尘暴曾经遮天蔽日地肆虐北京……姜戎希望草原生态环境比他的作品更能获得人们的关注。

（李琼）

【人物档案】

姜戎

1946年生于北京，当代作家，曾任中国劳动关系学院教师。其代表作有《狼图腾》《小狼，小狼》等。2007年获曼氏亚洲文学奖。

主编/白烨 副主编/卓今 湖南电子音像出版社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