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爱的子弟兵 ——魏巍《谁是最可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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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我们最可爱的人呢？我们的部队，我们的战士，我感到他们是最可爱的人……1951年4月11日，《谁是最可爱的人》被破例放在《人民日报》头版社论的位置发表。这篇当时被称之为战地通讯的作品，刚一发表，便赢得如雷的喝彩之声。

毛泽东读后立即批示：“印发全军。”朱德读后连声称道：“写得好！很好！”周恩来在第二次文代会上说：“我们就要写工农兵中的优秀人物，写他们中间的理想人物。魏巍同志所写的《谁是最可爱的人》，就是这类典型的歌颂。”更有趣的是，周总理在会上讲到这里时，竟然推开讲稿，对着话筒大声说：“在座的谁是魏巍同志，今天来了没有？请站起来，我要认识一下这位朋友。”20世纪50年代，魏巍的这篇通讯使“最可爱的人”成了朝鲜战场上全体志愿军的代名词。而今，跨越时空的距离，“最可爱的人”仍然是新时代那些为祖国默默奉献的人民子弟兵的专有称谓。

要说起《谁是最可爱的人》是如何产生的，还得从魏巍第一次亲赴朝鲜战场说起。1951年，魏巍受总政治部派遣，奔赴战火纷飞的朝鲜前线，到俘虏营了解美军的政治情况。那时，魏巍还是一名血气方刚、才华出众的战地新闻记者。为了了解更多战地英雄的事迹，他大量地阅读军队出版的《战旗报》、浏览战地的宣传单。同时，他还冒着生命危险，穿梭在朝鲜前线，到多个部队进行实地采访。那时，魏巍除了要克服战争带来的安全问题之外，还面临着如何真正进入战士们内心的难题。魏巍尝试了各种办法，如对战士进行个别访问、在军队里开座谈会等。然而，那些习惯了在战场上勇猛杀敌的战士，大多数都很腼腆，不会说话，魏巍在和他们谈心、交流的过程中时常出现四目相对的尴尬局面。但是，魏巍没有放弃，他继续深入战地一线，和战士们同吃压缩饼干，一起吃雪解渴。

最终，战士们被魏巍亲切朴实的采访风格和平易近人的为人处事所感动，这才消除了他和战士们之间的隔膜。大家变得不再那么拘束，也愿意和魏巍说自己的心里话。很多战士都讲出了埋藏在自己心里不为人知的战场故事。魏巍将战士们的故事，认认真真地记录在采访本上。

写作的材料有了，可是接下来魏巍又遇到了怎么写的难题。志愿军战士的英雄事迹实在太多，太感人了，可又该从何写起呢？同时，怎样把这些英勇的战士写得生动，又带着真感情呢？这一系列的问题萦绕在魏巍的心头。最后，他决定从自己采访到的20多个实例中精心选取3个最有代表性的故事，以此反映这些战地英雄可爱又可贵的生命本质：一个是在松骨峰战斗中一群勇士用自己身上的火烧死敌人的感人故事；一个是青年战士马玉祥冒死从火里救出已无父母的孩子的无私事迹；一个是战士“吃一口炒面一口雪”艰苦奋战的故事。

关于采用哪种文学样式写出来，魏巍也有一定的思考。他坦言，自己本来是一个特别钟情于诗歌创作的人，对通讯倒不是那么看重。可是诗歌的形成除了需要天时地利人和之外，还要有灵感的乍现。魏巍担心用诗歌来写这些战士们的故事，可能需要花费更长的时间，最后万一没有写成功的话，他又觉得对不起这些可爱的战士。因此，魏巍最终选择用简洁、明了的通讯记录下战士们坚强的战地身影。

《谁是最可爱的人》从主题的选取，到通讯形式的最后定稿，是魏巍多年战地生活的日久生情，更是当年志愿军战士崇高品质的集体结晶。“最可爱的人”是魏巍对抗美援朝战士们从心里跳出来的称呼，它与魏巍的名字共同成了那个时代的记忆和象征。同时，也正是因为魏巍的这一篇通讯，“最可爱的人”从此成了国人对人民子弟兵最亲切的称呼。

（杨景交）

【人物档案】

魏巍

出生于1920年，籍贯河南郑州，作家。曾任中国文学艺术界联合会荣誉委员、中国作家协会顾问。其代表作有《谁是最可爱的人》《东方》《黎明的风景》（长诗）等。1981年，《东方》获首届茅盾文学奖。

主编/白烨 副主编/卓今 湖南电子音像出版社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