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林海，跨雪原

——《迎来春色换人间》（现代京剧《智取威虎山》选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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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7年，作家曲波的长篇小说《林海雪原》出版发行。这部小说通过艺术手法再现了中国人民解放军某小分队在东北剿匪的英勇事迹，情节生动，引人入胜。

《林海雪原》的作者曲波和其妻子都曾是剿匪小分队的指挥员和战斗员，是剿匪战斗的亲历者，因此这部小说中的人物故事大多都以真人真事作为素材，具有很强的写实性。同时，这部小说成功塑造了主人公杨子荣这位有勇有谋、机智果敢的侦察排长，他孤身深入以座山雕为首的匪帮，获取了敌人的重要情报，并和小分队成员里应外合，一同成功捣毁了匪巢。

1960年，根据小说《林海雪原》改编的同名电影公映后，杨子荣的形象进一步深入人心，上海的京剧工作者受到《林海雪原》故事和主人公杨子荣英雄形象的鼓舞，创作演出了现代京剧《林海雪原》（也曾命名《智擒惯匪座山雕》）。新编演的京剧和电影一样，也是以杨子荣为主要人物，以原著中智取威虎山、消灭座山雕和其匪帮的情节为主线进行演绎。京剧《林海雪原》的剧本更加突出了杨子荣的高大形象，又修改了一些原来剧中的人名，增添了小常宝、李勇奇等原著中没有的人物，将管弦乐队加入了文武场伴奏，同时进行了场次的调整，剧名也改为《智取威虎山》，并被拍成彩色电影公开发行。

现代京剧《智取威虎山》在继承传统京剧艺术表演程式的基础上，进行“古为今用，洋为中用”的大胆创新改造，是京剧现代戏的经典之作。该剧首次将西方管弦乐引入京剧伴奏，呈现中西乐器混编配乐演奏形式，但同时也不削弱传统京剧 “三大件”——京胡、二胡和月琴的主奏乐器地位，一方面保留了传统京剧的韵味，同时也丰富了戏剧的音乐表现力。

《迎来春色换人间》是集中表现现代京剧《智取威虎山》新旧艺术形式完美结合的一个重要唱段。唱段前部分是一段西方交响乐形式演奏的幕间曲，烘托出英雄出征的气势。唱段中有以传统京剧“闷帘导板”形式唱出的“穿林海，跨雪原，气冲霄汉”的经典唱句。主人公杨子荣手持马鞭，以传统京剧虚拟的舞台技巧展现出的“马舞”，采用传统京剧“趟马”的表演程式，并巧妙加入了新式的舞蹈动作，依次展现英雄“下坡”“上山”“越涧”“穿林”的各式动作。《打虎上山》是现代京剧《智取威虎山》中的重要场次，《迎来春色换人间》更是全剧的精华。

虽然《智取威虎山》的出现主要受到当时政治形势和文化政策的影响，但其艺术价值和文化影响力却不应被忽视。这出剧目进一步挖掘了京剧这一传统艺术的潜力，延续了其生命力，更为后人创编现代京剧和其他戏曲曲种的剧目提供了启发，做出了示范。另外，该剧对于主人公杨子荣的成功塑造，唤起了中国人民的英雄主义情结，承载了许多普通中国人的“英雄梦”。

（彭博）